【61】准备完毕(1)

石时明派来的猎人带我去的地方是隔音和保安严密的会议室。和上次讨论饲养所的事的地方不同，稍小一点，但总体感觉更具事务性。

莫非公会的事情都是在这里讨论的吗？宥贤的位置在哪。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挑了把间隔较远的椅子坐下。

等我先坐下后，石时明坐在了我的对面。看向我的眼神非常火热。

「唔，这大概是意料之外的话题——您对觉醒中心有什么看法？」

「觉醒中心？」

石时明瞪大了眼睛，似乎真的很意外。

「是的，现在距离公布还有三个月吗？现在应该是内部设备施工的时候吧。如果您知道的话，我想听听您对觉醒中心设施的详细介绍。」

我当然不是不知道。都已经看电视上反复详细说明多少次了。听到我的话，石时明欣然点头答应。

「觉醒中心的核心是A级道具，幻境迷宫。是一种能给对象展现与现实无异的幻象的精神系道具。只是像其他精神系道具或技能一样，如果对方的精神力稍高一点就无法起效，即使是E级也会产生背离感。但如果是针对非觉醒者，就能给予安全且真实地的威胁，使其觉醒。」

觉醒中心的觉醒方法很简单。给对象展示他被怪兽攻击的幻象来让人觉醒。虽然对象受到精神打击的情况并不少见，但还是比较安全和可靠的方法。

而且理所当然，大部分如此觉醒的人都带有战斗技能或者战斗辅助技能。因为这是为了从怪兽爪下生存的觉醒。

「人均觉醒所需时间平均在17分钟以内，因为可能会发生精神问题，所以有30分钟的时间限制。现在协会拥有的幻境迷宫共有5个，每个每次可以同时对30人使用。」

「那大概30分钟就能让150人觉醒了。」

「并不是百分之百能觉醒，所以实际人数可能会更少一点。初期计划每天觉醒一千人，半年内增加到每天三千人。」

就算一天一千人好了，十天就是一万，一个月就是三万。按照未来的比例，这三万人中有百分之一，也就是三百人能获得猎人资格[1]。

甚至于，原来的初期千人计划也只维持了两天左右。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瞬间就增加到三千人甚至四千人。休息日也不停。当时新闻头条则是：觉醒中心开张首月觉醒人数突破10万！

这意味着，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能产生上千名新人猎人。作为当时处于这一混乱中心的当事人，我只能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你不觉得太多了吗？就算是当下，仅靠现有的觉醒者也能充分且安全地管理地下城。」

石诗明听了我的话有些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不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新人猎人会突然大量涌现这一点。」

「是啊。每月新拿到猎人资格证的人应该会有几百人吧。其中大部分都是下级猎人，而这数百人都会挤进地下城。」

如果能力值中庸的那些人就此放弃成为猎人，倒不如说是万幸。但问题在于情况并非如此。更别说在觉醒中心成立初期几乎没有放弃成为猎人的情况。周围的人都煽风点火，连电视上也不停地撺掇什么「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新人教学的质量当然会下降，下级道具的数量也会不足。」

从觉醒中心觉醒的人甚至都拿不到猎人注册补贴，基础教育项目也要收费。而且，刚开始住宿一周的教育不久就减少到三天，最终只剩一天。

「是的。如韩宥真先生所说，这会产生很多问题。」

石时明接着说。

「但是，人人都想成为觉醒者。谁都能成为觉醒者，没有几个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显然如此。从那时候觉醒中心门前几天几夜的排队人数来看，这是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美事。甚至我也曾在第一时间赶到觉醒中心。

「如果在通向这种造梦机器的途中设卡，自然会有很多人感到不满。当然，安全起见，每天觉醒的人数限制在100人左右比较合适。这样算下来，每个月能产生30名左右的新猎人，可以稳定地管理。可是这个本来最多可以让三千人觉醒的设施，现在也不是说减半，而是直接缩减到三十分之一，那原本飙升的支持率肯定会跌至谷底。」

支持率？是政治问题吗。

「是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吧。主要是政治方面。」

「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

石诗明苦涩地笑了。

「首先，也不能谎称一天只能觉醒一百个人。因为已经有很多猎人知道幻境迷宫的效果了。再者，即使给觉醒中心设限，觉醒方法被公诸于世的话，肯定也会产生私人觉醒中心。C级以上的精神系道具及技能将由协会统一管理，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遵守规则。最终毫无准备的下级猎人还是会大量涌现，这是难以阻挡的现实。」

「但是如果那么多人死去或受伤，会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吧。巨型公会也很有可能会卷入纷争。」

实际上的确就是如此。

「是的，我知道。所以嘛，呵呵。」

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但石时明还是一下子放低了声音。

「会把MKC当成替罪羊。」

「替罪羊？」

「没错，因为需要一个替其他巨型公会挨骂的对象。打算以上次绑架事件为名。」

啊…额。石时明先生，这个锅原来好像是垓埏公会背的。

包括垓埏在内，有三个比较大的公会被拉出来当挡箭牌。公会独占容易的地下城，幸运地占据先机却不支持后来者，剥削下级猎人等等等等，把政府和协会的错误转嫁给公会的报道层出不穷。

虽然那时候我惹上的麻烦也不少，所以除了自己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MKC这样的就可以当成完美的沙包。

「而且就算不是选举问题，也是有必要用觉醒中心培养大量觉醒者的。」

石时明似乎有些无奈，但声音很坚定。

「虽然说如今能够安全管理地下城，但也难说会持续到什么时候。韩宥真先生也知道，上级猎人的比例是极低的。要以如此低的比例打造足够的上级猎人，只能伴随产生大量的下级猎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牺牲不太大了吗？」

「会尽量减少牺牲。就算一时混乱，不久后也会稳定下来的。」

是啊。以前闹了一年左右就稳定下来了。随着上级、中级猎人数量的大幅增加，地下城产业也发展迅速。

我不经意间透出一声叹息。

果然，如果单纯地劝说「那样就危险了~」是行不通的。毕竟相关人员也不是傻子，风险完全在预料之中。

「韩宥真先生，您担心的部分我们都知道——」

「如果能比觉醒中心更快找出上级觉醒者，让人们自发停止前往觉醒中心，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什么？」

石时明的眼睛睁大了。那张充满困惑的脸，很快就变得明朗起来。

「或许，您有什么新方法？」

「是的，所以说…….。」

想要开口，但马上闭上了嘴。如果知道我这么做，宥贤这小子要闹翻天了。

「我弟弟，垓埏公会长似乎也应该听一听。」

「啊，没问题。正好在公会里。」

「那我联系一下吧。」

我拨通了宥贤的电话。信号连一次都没响完就接通了。

[怎么回事，哥？听说你和石组长在一起。]

…这又是什么时候听说的？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看着吗。不会吧。

「你忙吗？有重要的事要谈。」

[不，不忙。正在确认骑乘兽用的装备。我马上过去。]

没过多久，宥贤走进会议室。不是我偏袒弟弟，他确实长得很帅。该说是和朴荷律不同类型的美男吗。朴荷律虽然也好看，但是有点稚嫩，宥贤的脸更棱角分明，也更华丽。

个子也更高。身材也更好。

「哥。」

弟弟对我粲然一笑。

「嗯，宥贤啊。没别的事，是关于觉醒中心的。」

我迎着那张笑脸简略地讲了刚才与石时明的对话。点头听着自己也知道的内容，然后弟弟的表情，

「不行。」

一下子凝固了。

「我都还没说呢。」

「无论如何都不行。」

看宥贤正色到那个程度，石时明更是急得不行。虽然很好奇，但看公会长的眼色不好直说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宥贤啊，这件事哥应该说出来。」

「哥！」

弟弟这家伙终于站了起来。只看表情好像会立刻抓住我的后脖颈拖出去…不会真的把我拖出去吧。然后开启监禁人生。

「别太激动，坐下。」

「可是！」

「公会长，只是听一下也不行吗？我发誓绝对不会透露我在这里听到的内容。」

石时明插嘴说。宥贤轮流看着我和石时明，苦恼不已。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同意我说，那干脆直接说出来吧。

「我打算建立一个特殊觉醒中心。」

「特殊觉醒中心？」

「哥，真的！」

「坐下。」

弟弟瞪了我一眼，最终坐下了，紧闭着嘴，看起来像是在闹情绪。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针对具有特殊技能的觉醒者的觉醒中心。因为协会的觉醒中心现在只能进行战斗相关觉醒。」

「…能做到吗？」

「是的，通过我的技能可以知道非觉醒者的觉醒可能数值等级和最优化初期技能。只要知道最优化初期的技能，配合进行觉醒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到底为什么，哥。」

宥贤像呻吟一样嘟囔着。我本来也不想毁约公开的，现在情况特殊嘛。

「所以……。」

石时明呆呆地继续说。

「您可以无限制地判别…非觉醒者的觉醒预期能力值？」

「当然没有限制，从F级到S级以上。只是技能只能看名字猜出效果。」

「没错，没错。」

石时明的表情平静下来。「啊，那么」，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朴叶琳猎人也是用这种技能发现的吗？」

「可以说是得到技能前的偶然。为了我的信任。事实上，发现S级猎人本身不就是偶然事件吗？」

「是的，是的，当然应该如此。所以说，是要用特殊觉醒中心阻止人们前往一般觉醒中心，对吗？」

「没错，方法很简单。特殊觉醒中心每天接收100人左右。在此基础上，告诉人们如果到战斗特化的一般觉醒中心觉醒，就无法获得原来最适合自己的特殊技能。」

当然，根据情况不同，也有可能从每10级的新技能中得到特殊技能。但是那也不是轻易能得到的。要想提高级数就必须进入地下城，于是自然更会偏重战斗能力。因此，通常能得到的10级技能也都是战斗相关。

「现在距离觉醒中心开放还有充足的时间，我打算在这之前征集一些有特殊技能的觉醒者。如果是数值等级低但特殊技能等级高的人就最好。大部分觉醒者都是F级。这些人如果也进行一般的觉醒，就会成为普通的F级。但是因为觉醒了适合自己的特殊技能，得以成为C级、B级。如此宣传。」

一般觉醒中心？只能埋没你隐藏的才能！也许B级，没准A级，甚至以上！看看这位曾经的F级猎人，如今是SS级的技能所有者的铁匠。诚然人人都想成为觉醒者。但草率的选择可能会让你永远失去让世界趋之若鹜的SS级特殊技能！

就像这样。

「原来如此！」

石诗明拍了拍手。不知为什么，他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感动。

「虽然也会有因为觉醒人数少而缺乏耐心的人。但是随着资料的积累和体系的完善，预计宣布增加特殊觉醒中心的容纳人数。我只要快速确认技能，其余的由其他人进行商谈。那么人们就会更有耐心一点吧。」

状态窗确认在10秒内就能结束。电子化后输入数据，然后让其他人负责进行技能分析及咨询，一小时就能确认100名以上。反正最终一百个人里大概也只有一两个人需要咨询特殊技能。

「如此阻止了初期的涌入的话，往后也不会过热。而且协会觉醒中心的人数也要一直限制在一千人内。请他们遵守法定公休日，5点下班。不，干脆10点到4点，中午两小时午休吧。」（这是啥北欧养老福利组织吗

这工作真不赖。

「如此一来，不仅是战斗阶，还会产生具有各种适性的觉醒者。」

「是的，会变成那样。」

「啊，不过，要想做到这一点，必须向协会送一点东西。」

「协会吗？」

「没错，猎人协会那边聚集了很多黑心的人。和最开始不同，有点变质了。」

石时明咂舌说道。

「唔，我坐在流动人口多的地方。能够给他们找出上级猎人。还能找出如果去一般的觉醒中心就会消失的特殊技能。光是看我就够吸引人了吧。这样就足够了。」

魔兽饲养技能。虽然实际上不存在，但是如果再出现一个这样的技能，就不亚于新S级了。明宇又如何呢？

那些被随便觉醒而错失机遇的F级中有多少沧海遗珠。而我就是那个替他们辛苦地捞珍珠的人。

「如果政府与协会的脑袋还正常的话，是不是应该做公益广告呼吁人们前往特殊觉醒中心才对呢？」

「确实如此。」

石时明开心地笑了，宥贤长叹了一口气。

「啊，还有，我打算把赞助下级猎人包括在内，作为今后培养骑乘兽的代价之一。不仅是国内，海外也是。」

「韩宥真先生真的……。」

石时明用略带感动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次我也真的是做善事。

好吧，就再辛苦一会儿。不难做的事，没有理由不做。

关于觉醒中心，石时明决定向猎人协会方面转达意见。和垓埏已经谈妥了，还要和岁星、布雷克和韩信方面联系。

MKC就这样完了。

心里的疙瘩解决了，正想睡个安稳觉，

「也回粉我嘛，队长！」

鬼怪突然冒出来了。

「这是礼物！」

伴随着快活的声音，伸到我眼前的是一个动物娃娃。红色的毛，长得和狐狸差不多，带金色的角…皮斯？

「那是30厘米的普通版，我的是50厘米的限量版！」

什么普通版限量版的，这到底是什么啊。看标签好像是从日本买来的。

「这难道不是…。」

「皮斯娃娃！可爱吧？」

「是很可爱，但这怎么是从日本买来的？怎么随随便便就给做成娃娃卖了？」

「他们起名叫火焰角狮子小娃娃卖了，掩人耳目~」

硬说这是怪兽娃娃的话，虽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日本人真的…这样下去，连哔呀娃娃也要做出来卖了。

在鬼怪的纠缠下，我也关注了这家伙的SNS账户。首先看到的画面是戴着玩具熊面具的照片。

「…迪O尼乐园？」

「环O影城没去成！」

怪不得那么晚，原来是出去旅游了。

「好像玩得很开心。」

「嗯！当然啦，我也有好好工作！」

鬼怪伸出平板电脑。只看SNS的话，好像是在玩的时候抽空工作。即便如此，确认后资料还是满满的。调查的地下城数量也挺多的。是啊，该做的事做好了就好好玩嘛。

「那就是哔呀嘛！糯米糕！」

-哔呀！

「和魔石瓶谈恋爱的吃货糯米糕！嗒哒，你看这个！」

-哔呀哔呀哔呀哔呀！！！！

嗯？我从平板上移开眼睛，转过头来，只见鬼怪向哔呀伸出打碎的魔石。那颗魔石是银色的。A级魔石。

「喂，等一下！」

-哔！！

一听到我的声音，哔呀急急忙忙地吞下一小块魔石。你这吃货！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不要给它！」

「为什么？吃得挺好的嘛。队长是不是让糯米糕挨饿了？」

-哔呀！

哔呀回答似地叫着吃剩下的魔石。这家伙真是。我赶紧抓起哔呀查看。幸好状态窗没有变化，外表看起来也完好无损。

「你这F级捡到A级魔石就吃？如果吃坏了怎么办？」

-哔呀！

「别哔呀了。虽然你可能不乐意，但我是因为担心你才不让你吃的。嗯？现在对怪兽生态还没有了解，所以要尽量小心。连合适的治疗方法都不知道。」

-哔啊！

果然一点也听不懂。是啊，你还指望和孩子讲道理吗。

「鬼怪你也不能乱扔A级魔石。也不能随便喂别人的魔兽吃东西。应该先询问以后得到许可再给。明白了吗？不只是哔呀，对于其他怪兽，宠物或者孩子都是一样的。」

「队长说话的口气像我奶奶一样。」

奶奶？什么奶奶。难道适用关键词的话，我继爷爷之后还要成为奶奶吗？

不管怎样，有了这个，就已经做好钓石夏阳这条鱼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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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万人：原文是二万和二百。因为上一句提到的是三万，此处大概是笔误，按比例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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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准备完毕(2)

「您终于联系我了。我能期待一下吗？」

石夏阳眼睛发亮地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今天穿的也是在避暑胜地才能看到的华丽长连衣裙。耳朵上挂着大大的菠萝形耳环。

「先来看看这个吧。」

我拿出了装有日本地下城资料的平板。玉指扫过两下平板后，她的双眼越睁越大。

「这是……。」

手指的动作加快了。视线忙碌地上下移动。过了不久，石夏阳把手中的平板放在桌子上。长长地深呼吸之后开口。

「是确切调查的资料，对吧？」

「对，我保证。」

「时间不长，竟然有这么多资料……。而且确实掌握了体系并进行了整理。」

「有没有要补充的地方？」

「这个我没法回答。我还没调查过国内地下城。也还没有和猎人协会开始合作。当然，那边会允许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人研究就怪了。所以我想开个研究室。」

「这么说起来，你当初是不是因为研究室的问题才和垓埏公会联系的？」

石夏阳点了点头。

「叔叔说愿意帮我的忙。但是我不喜欢加入某个公会。我不希望对地下城的研究结果被用于盈利。当然，并不是说垓埏会这么做，但我还是希望地下城信息无论是谁都能自由地加以利用，或者至少支付对等的费用就能得到。」

「真是伟大的想法啊。我也对此有同感。但是一旦出现有用的成果，石夏阳女士就很难继续坚守了。」

我的话让石夏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是啊，是这样没错。所以还是和垓埏公会合作好吗？」

「那也不错，但我想另提一个方案。」

「韩宥真先生吗？」

「是的，你知道现在正在建造怪兽饲养设施吧？」

「当然啦，来的时候还看到正在施工。啊，难道！」

砰，石夏阳的手拍在桌子上。

「我在新闻里看到了！听说现在建设的怪兽饲养设施和旁边的大楼在今后5年内将得到五个公会的保护？能把我研究室的位置让给我吗？」

真有眼力见儿，不用多说。

「是的，没错。因为至少可以得到5年的安全保障。会有A级猎人常驻，有情况时还可以从旁边的垓埏公会那里得到支援。」

当然，一旦开始有研究结果，单靠这些恐怕是不够的。

『果然还是需要S级猎人。』

里埃特姐弟俩真的很合适。或者应该说是弟弟合适。并没有所属的公会，能力也很强。已经互粉了。打算互相留言熟络一下后正式联系。

『虽然最好的还是顶级怪兽。』

与人相比，魔兽被笼络或背叛的可能性要低得多。也不会因为攻略地下城而空缺。问题是，目前最顶级的怪兽幼崽比S级猎人还难找。至今也只有两只。一只是皮斯，还有另一只正在用海运送来的孩子。

能挑战S级地下城的公会也不可能让出辛辛苦苦得到的小怪兽。实在不行的话，我要让出本来打算用来保护我的小家伙吗？反正以后我身边的孩子很多。

虽然现在还只是垓埏，但如果从各地都送来小怪兽，公会们就会根据情况给予更彻底的保护。这么说孩子们虽然不像话，但是他们也算是一种人质。不，兽质？

「不管怎么说，这里将是国内乃至世界著名的公会们来来往往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攻略的主要是资料相对不足的上等地下城。而且还是以乙方的立场进行访问的，所以从那里获得情报应该不难吧。当然，我也会提供这部分协助。不仅如此，因为是最需要地下城研究结果的上级猎人，石夏阳女士也可以单独联络。所以即使没有我的帮助，研究室也完全可以发展壮大。」

不是研究室的程度，而是完全可以成为独立的大型机关。

「啊……。」

石夏阳僵住了。

「是，是吗？会这样吗？」

「首先，如果是S级的猎人都会来一次以上。特别是如果需要交托顶级怪兽，即使再不安也只能亲自来。」

或者至少会有好几个A级猎人陪同护送吧。

「那个，这种事情，说实话，对我来说很难办。」

石夏阳吞吞吐吐地说。

「我祖父的人脉很广，所以就算是为了拿到学位我也没有求过别人。如果要我拿研究结果来讨价还价，而不是单纯像研究会发表的话，那有点…虽然让我在研究室十天半个月闭门不出是没问题啦。」

「可你当时跟我谈提案的时候还挺顺畅的吧？」

「哎呀，那个与其说是提案，不如说是胡冲乱撞。另外，我其实以为韩宥真先生是和我一样从事研究的人。」

的确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我喊过一起研究吧！合作吧！

「请别担心。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石夏阳女士一人担当全责，也不应该。」

让石夏阳做这种琐事也太可惜了。而且相关协商也应该由专家来负责。

「研究室也不可能一个人包办嘛。」

「是的，是的！对了，能看一下这个吗？」

石夏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石夏阳和看起来像外国人的5个男女。从同龄人到中年老年，人种和年龄各不相同。

「他们是DMate[1]。今年是我们地下城和觉醒者研究会第二年会议。」

「研究会？」

「是的，当然我还没有跟他们提过韩宥真先生决定提供的资料。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的朋友加入吗？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听了她说的，我更仔细看了看照片。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中年女子很眼熟。是当年和石夏阳一样隶属地下城推进公司的研究员。和石夏阳一起作为代表上过几次电视，所以我还依稀记得。

「只要是值得石夏阳女士信赖的人，我都会欢迎的。」

「您这话让我很有负担。」

「怎么能说负担呢？本来就是石夏阳女士的研究室嘛。」

「但是您帮忙的地方太多了，我不能就这样自作主张。对了，这是杰登。他比起地下城更关心觉醒者，如果能经常和上级猎人来往，他就算自己出钱也愿意。跟他提这件事的话，他肯定期待得三天两夜睡不着觉[2]。」

一个个介绍研究会成员的石夏阳脸上光彩照人。声音也像唱歌一样明朗。这个团队的关系似乎相当融洽。

『好像只要给她适当的支持，自己就能做好了。』

居然有研究会。也对，对地下城持有热情且有能力的人，不可能一直什么都不做。

「这个平板您先拿着吧。」

「可以吗？不担心资料泄露吗？」

「反正只是日本地下城的一部分。还有比起地下城生成法则，希望你先研究其他内容。当然饱和度也一样。」

「但研究生成规律不是最急的吗？」

「是的，不过暂时先放一放。还需要另外确认。」

里埃特的事也一样，原来和未来地下城生成的规律可能已经改变了。几天后见到系统人员的话要确认一下。

希望这次见面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

我回到家就看到一脸焦急地在客厅里转圈的明宇。绕着桌子打圈，像是在举行什么宗教仪式。

[磨刀10,000个(进度9,839/10,000)]

现在只剩下不到两百个了。今天就能结束。

「那么紧张啊？」

明宇的脚步戛然而止。昨天晚上好像没睡好觉，眼白上布满了血丝。

「…我觉得我做得太快了。如果因为太快太随便最后出D级以下的技能怎么办？」

「不会的。」

我断然回答，叫醒皮斯后还去房间里带上了哔呀。然后把哔呀放到头上。两个小家伙都想和我粘在一起，真是很难办。哔呀还好一点，给一个魔石瓶就能乖乖和我分开一两个小时，但皮斯连这方法也行不通。长大以后不会还求抱抱了吧。（长叹一口气……

「但是…万一出现的是无用的技能，还是会失望……？」

「就算那样你也别太失望了。」

出现SS级技能是必然的，但即使出现什么千载难逢的系统错误，也不会改变刘明宇是个了不起的家伙的事实。因为他已经具备了能力，只要把握好方向就能马上成功。

「不，我不是说我自己，是指你……。」

明宇哭丧着脸地说。嗯？我？

「我？不是，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听到我的话，明宇那张忧郁的脸进化成了快死的样子。

「根本就不期待，吗……？」

「不，不。怎么会不期待。我当然期待啦。如果一点都不期待，就不会这样等到最后一天陪你一起去了吧？只是明宇你现在这样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厉害了，就算你什么技能都得不到，我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不只是我，叶琳都成天跑来偷冰箱里的东西吃。」

她有一天抓住我，以「绝对不可以把明宇欧巴厨艺好这件事传出去。都不够我们吃的」为开端，做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美食鉴赏评论。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不向明宇，而是向我发表感想。

「说实话，就算你不做猎人，做餐饮业也能赚翻？正式的餐厅会很忙很累，所以咖啡厅之类的就好。雇几个兼职负责饮料，你只要随便做点点心或者蛋糕之类的卖，肯定火到排队都买不到，然后开连锁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地方。」

明宇忙起来的话我就伤心了。所以反对开正规餐厅。肯定会挤爆。

「…谢谢你这么说，但我对那些不太感兴趣。」

「是吗？」

真意外啊。…难道不喜欢做饭？完全看不出来。

「冷静一点，先下楼吧。最后才见分晓。」

「嗯。」

走到门口的明宇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说。

「不管结果如何，我真的非常感谢你。真心的。所以只要宥真你不失望，我怎样都没关系。」

「都说了我不会失望的。」

我重申一遍后，明宇的表情轻松多了。

**

我和明宇一起去了装备管理组。当然，还有一位同行的A级猎人，以及哔呀和拦不住要钻进我怀里的皮斯。这孩子不肯从我怀里下去。大概因为我最近总是进地下城忙来忙去的冷落了他，现在非常固执，只好把他也带来了。

因为这个，装备管理组的人看我的视线也变得微妙了，害。是不是改把哔呀放肩膀上，不要放头上比较好？可是哔呀在我肩膀上很难把握平衡。

明宇使用的精工室与刚来时相比已经大不一样。新添了两个大架子，拾掇得更干净了，也换了更亮的照明。磨床前的椅子看起来也比先前更舒服更方便。

「大家还挺关心你的？」

明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嗯。说我很努力。有一天民锡叔看到我磨刀，说我有意向的话就让我进装备管理组。还说力气不够的话只要穿装备就可以。」

既然看到明宇磨刀的动作，这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不愧是你，真了不起！」

明宇有些尴尬地笑了，但紧张似乎已经略有缓解。

刘明宇在磨床前坐下。我把原先那把椅子从角落拿来，也坐了下来。电源开启，机器开始转动，

-哔呀！

哔呀好像吓了一跳，扑通一声从我头上滚下来，摔到我膝盖上的皮斯身上。东倒西歪地扑腾了一阵，起身就要朝机器那边跑。我赶紧抓住。难道不是受惊吓，而是觉得磨床很神奇吗？

「乖乖呆着啦。」

其间，明宇正熟练地磨刀。依然准确快速，不间断的动作非常流畅。

[磨刀10,000个(进度9,843/10,000)]

开着的状态窗上的数字也不断上升。皮斯看起来没什么兴趣，但哔呀却张大着嘴盯着明宇磨刀的动作。是看懂了什么吗？不过就算不懂光看着，这幅景象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须臾之间，数字就突破了九千九百。九百一十，二十，三十。

平时明宇每磨四五十把就休息一会儿，但今天一刻也没有停。虽然我担心这么拼会不会再次让身体出问题，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应该没事吧。

然后，终于，

锵锵。

第一万把刀落在一边摞起的刀山上。

(进度10,000/10,000)

状态窗里的条件消失了。我注视着一动不动的刘明宇。从外表看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空中。正看着我看不到的信息窗。

成功了吗？

现在我才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明宇？」

说点什么吧。这时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大颗的眼泪哗哗往下掉。机器完全停了下来，散落在地上的刀刃静静地反射着灯光。

我等待着。不会等太久的。

呼啦啦，椅子被向后推开，刘明宇从座位上站起来。回头看向我的脸没有一丝泪光，格外明朗。

充满自信。

「宥真。」

「嗯。」

这家伙的声音很平静。反而是我的声音更动摇。

「我得到的是SS级技能。」

听到这句话，微笑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我的脸上。虽然早就知道结局，但我还是像一无所知一样笑了。无需伪装，是真的发自内心地高兴。

「恭喜啊！」

我没有说太多。这家伙也笑了，好像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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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Mate，即dungeonmate（地下城同事）

[2]期待：原文是「지저스를찾을거예요」，直译的话是寻找耶稣(lookforJesus?)，不记得圣经里有这个部分也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查了一下后觉得应该是lookuntoJesus（期待耶稣降临→基督教人士用来表达对某事期盼万分）的误转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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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准备完毕(3)

我们径直回了家。精工室里隔墙有耳，不好讨论细节。

-哔-呀！

哔呀跳到桌子上，怔怔地盯着明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不知道这小小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有点时间了，晚上想吃什么？」

明宇一副稀松平常的语气。好像SS级的技能不存在一样。但也并非一如从前。

原先动不动就表现出的不安神色完全消失了。现在的明宇不仅是表情明朗，连态度和声音都更加放松。

外表完全一样，人却好像完全变了。可以理解，但真的是……。

「现在是讨论晚饭的时候吗？」

我嘟嘟囔囔地抱着皮斯坐到沙发上。为什么不给我解释一下。我只看到技能名字，现在好奇得很。本来以为他一回到家就会兴奋得说不停，没想到这么从容。

「坐下来解释一下。」

在我的催促下，明宇露出满意的微笑。这小子不是故意的吧。

「对不起。你应该很好奇吧。」

真是一丁点诚意都没有的道歉。这家伙在我旁边坐下。

「技能叫做黄金铁匠铺的主人。就像我说的，是SS级技能。」

「铁匠铺？从名字看是制作类的技能，是吗？」

「嗯。」

明宇自豪地点了点头。真是制作技能啊。虽然从名字来看是百分百没错，但也还是担心会不会出现奇怪的东西。

「和名字一样，是制作道具的技能。武器和防具不用说，任何包含金属的装备都可以。」

居然只要有金属就能做。真是超乎想象的厉害。

明宇把目光投向空中，似乎是打开了技能说明窗。

「可以制作的道具等级没有限制。」

「没有限制？！」

那也太开挂了吧？因为是SS级技能，还以为制作也是SS级封顶。

「的确没有限制，但以我现在的水平大概只能做低级的。有熟练度要求。」

「熟练度？」

「嗯。熟练度越高，出现高等级道具的几率就越高。而且材料的等级也很重要。有给新手铁匠的制作百科，不过这里面…只有A级道具。意思是作为参考使用，之后要靠自己的力量制作正式道具吧。」

制作道具没有等级限制，但与此相对的是，觉醒者的实力似乎更为重要。光是为了习得技能就下了苦工，以后也要持续努力。

这么说来。

「…技能说明窗，好像还挺详细的？」

光是大致听说明就很复杂，而且制作百科又是什么。是不是太亲切了？

「是啊，和磨刀石不一样，写的很详细。因为是SS级的技能吗？」

…真想给你展示我那些只有一行说明的L级技能。喂，系统人员？这难道不是区别待遇吗？抵抗技能就算了，我的宝贝的说明也太少了吧。

「据我所知，等级和技能说明长度没有多大关系。」

看宥贤的情况也是如此。苍蓝柳叶的技能说明只有「做出无数的柳叶扰乱敌人」就没了。

「那么是因为特殊技能？基本说明就有5页。制作百科超过三百页。」

哇，真的真的太过分了。我因为技能说明不足都上蹿下跳得快抓狂了，明宇却连书都有吗。

系统混蛋们假装关心我，其实真正的目标是明宇吧？莫非我的作用只是让他习得SS级制作技能吗？还莫名跟我装作很亲近的样子。这完全是背叛，背叛！

「…说明详细还挺好的，嘛。」

「还有，道具库里也多了材料包。」

啥，啥玩意！喂，系统混蛋！区别对待得太过分了！给太多了吧。明宇从道具库中掏出一个口袋。体积很小，能当零钱包用差不多。所以还是没给太多嘛。

「这个是亚空间口袋。」

「…亚空间？」

「好像说里面能放1吨东西？很神奇。」

明宇感叹道。那么小地方一吨…难道是辅助道具库？虽然不是没有与空间相关的道具，但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你看，这是S级材料千年独角兽角。这里藏的是星星的碎片，是SS级矿石。现在还舍不得用。好像都是S级以上的？」

「真的…太厉害了吧……！」

高等级的材料也打包配送是好，好过头了吧。…不是，真的是好事。肯定比不给好嘛。有1吨S级以上的材料的话，能积累熟练度，也能更快做出S级以上的道具。是好事。

虽然是好事，还是觉得系统混蛋们可恶。偏心得太过分了。

-哔呀哔呀！

桌上的哔呀突然朝明宇跑去，摔到了地上。不对，不是明宇，目标好像是口袋。

「难道里面还有魔石？」

「魔石？不清楚……。」

明宇在口袋里翻找了一阵，然后拿出了一个透明晶体一样的东西。是比小孩脑袋还大一点的宝石。

-哔哔哔！哔呀！哔哔！哔呀哔呀！！！

「放回去，快快快！」

「哦，哦。」

宝石一消失，发狂的哔呀就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看起来不仅是失落，简直像是国破家亡一样伤心。豆大的眼珠里居然能透出那么复杂的感情，令人惊讶。

-哔…咿……。

「哔呀，过来吧。」

-哔咿…哔……。

哎呀，这家伙，萎靡地像个湿漉漉的毛玩具。

「到底是什么啊？」

「就是SS级的魔石。」

虽然我确定SS级的魔石是白色的。难道说透明的东西也是白的吗？没亲眼见过，不清楚。

「哔呀，别太贪心了。今天已经给过D级魔石了嘛。」

-哔咿咿……。

「如果你再长大一点，就给你提高魔石的等级。」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正常长大。

也许是因为错误，哔呀的驯化也失败了。到适用关键词为止没问题，状态窗上仍只标注为□□，成长条件当然也看不出来，我的宝贝技能也和驯化一样没有用。

唉，继续F级也没什么问题。饭钱也不至于承受不起。当然，如果像刚才一样要吃SS级魔石，即使是世界第一富豪也会破产。

「对了，我的数值也上升了。」

明宇把口袋重新放进道具库，说道。

「数值吗？就算级别没有提升？也不是因为技能或称号提升数值的效果？」

「嗯。都没有，得到技能的时候就上升了。」

数值等级是以级数对比数值来决定的。如果没升级就升了数值，就意味着等级上升。

「…算算看吧。数值平均是多少？除了魔力。」

「平均是…21左右？」

21的话，对比级数……。

「是E级啊，而且在E级中算是比较高的。」

甚至接近D级。伴随成长很有可能升到D级。得到技能的同时提升数值等级，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那我现在是不是E级了？」

明宇乐呵呵地说。这孩子为什么特例这么多。

「只是数值是E级的，猎人等级至少在B以上吧。熟练度提高的话，A级也当之无愧。不过S级的基本条件是具备参加S级地下城攻略的能力，所以很难做到。」

这个条件并不合理。等于是说只有战斗适性的人才能达到S级。

总之，现在。

「明宇你打算怎么办？」

该想一想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只有你拥有制作道具的技能。而且技能等级是SS，制作道具等级无限制，在猎人界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听你这么说真不好意思。」

明宇一脸尴尬。

「这只是简单的事实。S级以上的道具很少。即使攻略S级地下城，一般不会出现S级副产物，包括魔石。特别是武器和防具更是珍贵，除非是初次攻略奖励，其他时候都难得一见。」

「难道只有初次攻略时才会出现吗？」

「平时攻略的时候也有可能，但一般情况就是如此。到目前为止，韩国国内出的S级武器只有15个，SS级武器一个都没有。」

虽然据说成贤齐的武器是SS级，但出处不明。直到5年后SS级装备的数量才大幅增加。因为S级的地下城的数量和难度都提高了。尽管如此，为人所知的SS级武器依然不到30个。我最后一次看到的新闻上还写的是第28个SS级武器问世。虽然防具较多，其他杂七杂八的装备也有数百个。

「只要能稳定地制造S级武器，就很容易在这个世界立足了。虽然不是完全不可替代，但稀缺性足够高。如果连SS级武器都能制造的话，你会比我更受关注吧。骑乘兽终归只是辅助，猎人的武器却能切实提高能力。」

除非是像姜素英这样特殊的情况，要在骑乘兽和武器中选择一个的话，肯定百分百选择后者。缩短地下城攻略时间和自身更强大更安全相比，有必要犹豫很久吗？

「如果还能制造一个SSS级以上的武器的话。刘明宇，你应该就是唯一可以提高S级猎人等级的存在吧。」

平均来算，若配备自身等级两个以上的装备，就会认为猎人等级上升一级。不过用装备支撑等级也有极限，即使F级配S级装备，也只能达到D级上位的程度。其他等级也是如此。

B级配S级装备就能达到A级水准。如果A级能配备SS级的装备，理论上就具备了S级的能力。

到此为止。因为还从未出现过SSS级装备。

「世界上没有人会觊觎你的地位。所有的S级猎人都会对你言听计从。因为如果得到刘明宇的垂青，就会成为世界最强的猎人。史上首位具备SS级能力值的猎人！太帅了，了不起。这真的是最棒的。」

说着说着，感觉的确值得系统给明宇那么多特惠。制作道具没有等级限制，所以也有可能出现L级。还有愿望石——神话级的道具也不是不可能。

神话级装备啊。那样的话，有可能不是SSS级的程度，而是成为有L级能力值的猎人。毕竟装备等级决定猎人等级从S级开始就只是理论了。

「是不是太夸张了？」

「只是客观事实。但我认为你现在马上独立是不可能的。首先是安全问题，其次是材料供求问题。因为为了积累熟练度需要很多练习。」

买了材料再做成道具卖也可以。但是舍不得买卖过程花掉的时间。刚开始只会出一些等级较低的道具，但下级道具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卖。因为下级猎人购买力相对较低。而且还没有建立觉醒中心，所以猎人的数量也不是很多。

因此，得到支援收取材料，然后制作练习用物品，效率会高得多。

「最方便的路线还是进入一个大型公会。确认你的技能后就会不惜代价地支援，而且还能快速成长。其它的事情都会替你解决。不用考虑杂七杂八的事，只要制作道具就可以了。」

对明宇来说，也许这样更好。身心都会很舒服。

「不过，如果你不想归属于公会，想独立开道具制造所之类的话，我可以帮你。不，我想投资。」

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是纯粹的帮忙了。刘明宇无论去哪里都会受到欢迎。

「投资？」

「嗯，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从垓埏出去。所以…才劝你要不要一起去。不用因为我劝你就感到负担。选择公会所属确实会很方便。」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明宇不要成为某个特定公会的公会员。因为一旦进入特定的公会，公会不可能不想独占道具，特别是S级以上的装备。地下城的难度和数量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经过5年慢慢上升还不知道，目前情况下的垄断并不好。最重要的是，公会还很有可能会试图控制制造的装备数量。因为只有数量不超过某条界线，才更容易维持溢价。

「如果要进公会的话就选垓埏吧。看在我的份上。」

如果是垓埏公会，我尚且能干涉。在契约条件中可以加入禁止过度垄断或数量限制。

「如果我独立的话，即使得到宥真你的帮助，也会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处理吗。」

明宇淡淡地说。

「难免会是这样。我能做的只有提供安全的场所以及材料和资金，还有为你和找上我的猎人牵线搭桥，仅此而已。但是，你只要制作几个上级道具就会很快出名。做出S级以上的话，你就能呼风唤雨，所以可以更自由地活动…即使这样，这本身还是会令人疲惫吧。」

用道具为要挟任意支使名猎人这种事，也要符合个性才做得到。性格小心谨慎的话，这种情况本身就是一种压力。稍微表现得好说话一点，就会被傲慢的无脑之辈小看。

要不还是让他进入垓埏公会吧？

「你随便选吧。」

他已经吃了很多苦。不能再更辛苦了。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好的技能。」

明宇挠着后脑勺接着说。

「不过，按照你的说法，只要我努力就能位于巨型公会之上。对吗？」

「当然。」

「那就没什么可考虑的了。只能傻傻地呆在家里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明宇直起身子说的话让我心里一阵莫名的刺痛。完全不能出门，这不是在怪我，吧？应该是在说我被绑架时的事。

「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到时候……」

话没说完，明宇笑了。

「要不要看看我的铁匠铺？」

「……啥？」

还可以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