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代价
-嘎啊啊！
现在已经变得金光闪闪的翅膀舒展开来。柔软的毛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使用了我的宝贝技能后拼死拼活训练了3天，因此布鲁的体型一下子长了一倍多。当然，过去3天里感觉要死的不是布鲁，而是我自己。这只小格里芬虽然有点困倦，但大体还是很兴奋的。
还有一个。
-咯噜噜。
看到亚成体大小的皮斯露出犬牙，布鲁赶紧把翅膀收起来。然后悄悄观察皮斯的眼色。
「饶了她吧，皮斯。」
虽然我轻轻挠了挠皮斯的脖子，但他还是一副没消气的样子。
因为科梅特本来就心情不好的皮斯，看到我为了训练布鲁没能好好休息后完全生气了。在这种情况下，因自己身型变大而兴奋的布鲁扑向了皮斯。
结果嘛，被打得屁滚尿流。当然说的是布鲁。即便如此，也没用上牙或爪子，只是威慑，所以我也没劝阻。
「诺亚，那我们开始吧？」
「好的。」
诺亚看着我头上的哔呀，点了点头。
在我忙得顾不上他的时候，诺亚也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多亏了石夏阳的团队。石夏阳的组员虽然都是非觉醒者，但并不忌讳诺亚。确切地说是对身为S级猎人还拥有全身兽化技能的诺亚的兴趣和好奇超越了恐惧吧。
反而因为吵吵嚷嚷地欢迎，让诺亚有些不知所措。与组员们的平均年龄相比，诺亚年轻很多，于是他们一起吃饭，还帮他购买生活必需品，这几天处得非常好。
诺亚后退几步，变成了龙。在太阳底下看更美得耀眼。身处金色的龙降临的花园，总觉得不现实。
「能稍微变小一点吗？」
我知道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的。听了我的话，诺亚犹豫了一下，龙的体型一下子缩小了。除了脖子和尾巴，只比人类形态的诺亚大一点。
「做得很好。」
果然可以啊。也许一开始的大小和原来的迪欧·巴尔舍西斯差不多。作为最高级的诅咒毒龙来说确实很小。
「看到布鲁了吧？」
-嘎呜！
听到自己的名字，布鲁一下挺起胸膛嘎嘎叫。
「虽然她不是龙，但和你的飞行方式应该相当相似。与鸟类不同，四爪兽的翅膀是独立的。布鲁的飞行能力也很强，好好观察跟着做的话，很快就能习惯飞行了。来，布鲁。」
我招手示意她飞起来，淡金色的格里芬立即腾空而起。诺亚跟在后面。
-嘎啊呜！嘎嘎！
看到小龙不自然地跟在自己后面，布鲁兴奋地表演起了特技飞行。将翅膀折起后突然掉落，在急刹车后迅速升空，然后转一圈以优雅的旋回飞行收尾，看到布鲁的动作，诺亚慌张地扑棱起大翅膀。
不，没必要模仿。反正现在做不到。
「布鲁，慢点飞啊！」
虽然人家比你年长，身形也更大，但飞行上还是初学者。果然光看很难模仿……。
『啊，用老师技能试一下吧？』
如果传递布鲁的飞行感觉，也许更容易学习飞行方法。我给两人用了老师技能，把布鲁的感觉单方面地传达给诺亚。俯视着我的诺亚奋力扇动翅膀。动作比刚才有了明显进步。
『还可以这样用啊。』
除了鹿崽子的前半部分，技能名起得恰到好处。这个好像也可以用于其他猎人的教育。要不要拜托宥贤和叶琳连接着去地下城转一圈呢。
看着他们俩在天空中闪闪烁烁，不禁觉得下次是不是该戴墨镜了。有点耀眼。
趁此机会闭上眼睛，飞行的诺亚和布鲁的视野一下子就近在眼前。虽然有点头晕，但风掠过的感觉还是让人心情愉快。虽然也对我身上没有的部位的移动有悖离感，但这种程度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从各方面看，精神力对这个技能确实很重要啊。』
经常使用的话，也能适应分享的感觉吗？
这时来了短信。睁开眼睛一看，是保安室那边的。
[岁星公会的公会长和姜素英猎人到了。]
姜素英的话每天都要来看科梅特，但成贤齐这大叔又是怎么回事。引进S级猎人后，为了组建新S级队伍肯定很忙吧，就一直忙下去嘛，来这里干什么？
「哔呀，下来了。」
-哔呀。
把头顶上的哔呀放下来抱在怀里。皮斯好像疑惑发生什么了似的看着我。
「有客人要来。」
是下去呢，还是就在这里等呢。果然还是不想去迎接。没过多久，成贤齐就出现在了屋顶花园。没看见姜素英，不知道是不是先去了饲养场的科梅特那里。正在练习急转弯的诺亚悬停在空中，注视着成贤齐。对翅膀的动作已经很熟悉了。
「你应该很忙吧，有事的话打电话不就行了……。」
不是，那个又是什么。哪来的什么花篮。成贤齐手里拿着一个装满鲜花的篮子，以康乃馨为中心，别的花连名字都不清楚，但一看就很贵。
「素英让我转送，为了祝贺布鲁顺利成长。」
「啊，好的。谢谢。」
原来是姜素英送来的啊。还以为什么呢。我一接过花篮，哔呀就扑通一声跳到了上面。可能是花香太浓了，哔啾哔啾小声咳嗽起来。
「诺亚好像很听韩宥真君的话。」
成贤齐话音刚落，诺亚就倒头往下飞。在同时袭来的风压下我有点站不稳，降落在我身后的诺亚伸出前脚扶住了我。然后探出头来，朝成贤齐露出牙齿。
-不要把韩宥真先生牵扯进来。
看到警惕的诺亚的样子，皮斯紧贴到我身边。花篮里的哔呀也哔哔地叫，但当然没有任何效果。依然悬在空中的布鲁一副不知道为什么的诧异神色。是啊，怎么回事。
「那句话应该在随心所欲地出走，冲新主人摇尾巴之前说出来。即便如此，你真想单独谈的话我也可以答应，不过韩宥真君是怎么想的呢？」
「就在这里说吧。」
诺亚低声咆哮，成贤齐嘴角上扬。
-没有那个必要。
「不是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只想让诺亚你平安地留下来。为了那个我甘愿付出代价。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个人的欲望，请不要太在意。」
像诺亚这样的S级猎人还能上哪儿找去呢？如果要保护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住在我建筑里的那些人，就算是宥贤和叶琳也不会乐意吧。所以只要是能承担的问题，我完全可以代他承担下来。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抚摸着探出我肩膀的诺亚的头问道。仔细观察我们俩的成贤齐开口道。
「应该说是投资者来抓破产后逃跑的债务人吗。」
继叶琳之后，我家又多了一位债主。
-我没有逃跑。也遵守了约定。
诺亚有些不高兴地说。
「虽然那样和韩宥真君黏在一起却什么都没说，的确难能可贵，但现在看来，距离我得到应得的代价似乎路途遥远啊。」
「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吧。」
不用拐弯抹角。我的话让成贤齐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只对我冷淡啊。我是因为对方是韩宥真君，所以才想通过对话来解决的。」
「如果是别人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至少不会在阳光明媚的屋顶花园里谈笑风生吧。」
谁跟你谈笑了。
「诺亚一直想摆脱里埃特，虽然他是辅助阶，但因为是S级猎人，只要好好培养就可以用得上，所以我接受了交易。」
成贤齐大概说明了诺亚和自己之间的事情。听上去，诺亚离开里埃特建立了自己的公会，似乎也得到了他很多帮助。正因如此才随随便便就解散了公会吗？
虽然省略了详细的说明，除此之外他似乎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诺亚也没有否定那个说法。
总之，债务确实很大的样子。
「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用武之地，一夜之间大厦倾覆，连剩下的基石都被搬到了别人家的院子里，我该有多狼狈呢。实在是无奈至极，那天连觉都没睡好啊。」
「啊，是的呢。」
虽然装惨过头，但好像确实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不是预言家的话，那是完全没法预想到的情况吧。
-但我还是S级猎人。没有什么不能付代价给你的。
「对不起，现在的你对我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没了公会的势力，连兽化技能都被知道了。与我的关系也被韩宥真君知道了，最多只能作为地下城攻略的辅助用吧。但岁星并不缺少攻略地下城的猎人。」
成贤齐冷漠地说。听上去，成贤齐似乎想把诺亚放在与自己无关的公会里使用。可是和诺亚的关系明明是现在自己说出来的，还要怪罪他。真卑鄙。
「但是对于韩宥真君来说，诺亚应该很好用吧。像现在这样当做看家的龙也挺好，因为毒抵抗很高，也可以用作骑乘兽。」
「是人啊。」
「如果是没有或少有飞行型怪兽的地下城，别说A级，连S级下游也可以进去。」
「我没事进去干吗。」
不是没有想进去试试的想法，但我去干什么。观光？不知道以后如何，但现在还没有无法处理的地下城，所以就更不需要我了。
「所以纵然遗憾，我还是甘愿退后一步。虽然我很少做这种方式的让步。」
「是让步的话，就这样放过他吧？」
「那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爽朗地笑了。那还说什么让步啊？我咽下一口叹息，开口道。
「我也不会对岁星公会长有太大的帮助就是了。饲养怪兽已经签了契约，也说了不需要一般的猎人，还需要我给你做些什么呢？」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培养骑乘兽和找出可使用的非觉醒者。当然，如果发现特殊技能好的人的话，会有所帮助，但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谦虚啊。那么这样如何？在我需要的时候韩宥真君会帮我，以这种方式。一次太可惜了，就三次吧？」
「范围太广了，请准确确定条件，写好契约。」
说起契约，成贤齐微微一笑。
「没那个必要。我相信韩宥真君。」
「…真的不用吗？我以后装不知道呢？」
「那我会心痛的。」
有点慌。不管怎样，如果没有契约书什么的，只是单纯的约定，我当然没意见。但我也没真打算假装不知道。那个人不可能真的只是心痛一痛就翻篇了。
「对于我无法承担或者有损我周围的人利益的事，我都会提前拒绝的。」
「别担心，我一点做坏事的想法也没有。这份珍惜韩宥真君的心意，我有信心不输给任何人。」
…端着张好脸瞎说什么。不是，你算什么。宥贤和叶琳说这句话才有可能。还有皮斯和哔呀，负责我餐桌的明宇以及照顾我健康的金圣翰，你有信心不输给谁啊。
「对了，之前说的同一技能的共享等待时间是15天对吗。没剩几天了。」
「是的。但反正没有当时那个手镯，所以很难用。」
「这样啊。如果刘明宇猎人制作出相似的道具，可以告诉我吗？」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然后平静地转身走了。
『……其实等待时间已经结束了。』
与诺亚共享技能后，由于双倍效果，等待时间减少了一半。而且减少一半的时间以其他人为对象也维持下来了。只可惜共享的技能并没有产生双倍效果。
所以现在相当于每7.5天就可以共享一次技能。
『明宇还能再做出跟手镯差不多的道具吗？』
晚上见了面的话要问一下。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所谓的秘密到底过几天了。